从1997年下半年以来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至今,曾有一个名字让亚洲各国牢记。他挥舞着数以百亿计的美元在亚洲各国股市间穿梭奔走,让泰国、印尼和菲律宾等国货币一路扔进深渊。他也在我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外汇市场上兴风作浪,企图在股市和汇市的动荡中寻找机会。他便是美国人乔治·索罗斯。
索罗斯属于秉性独特的一类人,多年来他一直矢志不渝地做着两件事:1.心狠手辣、不择手段地赚取巨额财富;2.将赚到的钱大把大把地四处捐赠,从而不断地改变着世界上许多人的命运。
一面是“货币海盗”,一面又是“大慈善家”,索罗斯颇像中国和西方神话中的两面神:从正面看,他慈眉善目;从背面看,他却是凶神恶煞。哲学家说:这就是人性。
从去年8月中旬开始,在香港特区外汇市场上,这个人们熟悉却又深恶痛绝的人,又开始闪现出自己的身影。他又一次带头,发起了冲击港币的战役,他还要走多久?
从去年开始,国际炒家们每隔数月就携带巨资狂轰滥炸香港特区金融市场,用声东击西的伎俩,试图双边操纵股市、汇市,在恒生指数期货市场赚取暴利。
但8月28日,对索罗斯和其他国际炒家来说,却是个伤心的纪念日,他们本想从香港这个“超级提款机”里提取大量的金钱,不幸的是,“超级提款机”却无情地吞噬了他们的提款卡。
早在3个月前,国际炒家们就已开始准备,悄然布下大量的恒生期货淡仓。他们从恒生指数每下跌1点,淡仓便获利50港元的规则中,每张淡仓合约牟取暴利1.8万港元。
但港府凭借其庞大的外汇储备,香港特区金管局一反常规冲进市场,硬是把恒生指数从低谷中拔出身来,到8月28日,恒生指数已从6600点逐步回升到了8000点。这天是8月份期指的结算日,国际炒家们为了挽回损失,只能作困兽一搏。他们一开盘后即疯狂抛售汇丰和香港电讯等大牌蓝筹股,力图强力打压恒生指数。一些基金和散户也加入炒家战团,沽盘如排山倒海般涌出。然而港府则不为所动,以气吞山河之势,力撑港股。到收市时,恒生指数稳稳地落在7829点上,仅小跌93点,成交额却创造了历史“天量”,达到790亿港元。
一天的“肉搏”后,炒家们只能割肉离场。据估计,炒家们在这一天的损失超过12亿港元,而港府却反而收入了20亿美元。
在这次白热化的交锋中,索罗斯的“量子基金”带领着美国另两大对冲基金一齐亮相,挑战香港特区政府。据称,他们都在俄罗斯金融风暴中输掉了巨额金钱,挥金南下只是为了在香港特区捞回本钱,香港特区政府的强硬立场使索罗斯再度折戟。
就在索罗斯吃了败仗之后,台湾有关方面也下令,禁止所有证券代理商代理索罗斯旗下的基金,并开始对所有和索罗斯有关的非法交易行为进行严密监控,违反规定者将“严惩不贷”。
80年代开始后,作为“慈善家”的索罗斯便常常出现在捐赠者金榜之上。
但又是一个慷慨的慈善家,他以“近乎疯狂”的资助,在欧洲为自己赢得了“大马歇尔计划”的赞誉。
以1996年为例,他向俄罗斯捐赠了约5800万美元,而美国政府当年对俄罗斯的经济援助仅为1.1亿美元。那年,包括俄罗斯在内,索罗斯向10个东欧国家资助了1.5亿美元以上,其中,他对匈牙利等3个国家的资助超过了美国政府给予那些国家的经济援助。
在东欧,你可以把索罗斯看做一个疯狂的富人,就像某些富人收集古玩和旧唱片一样,他在收集那里的政治家和知识分子。他的理想超越了国界,但很少有人能真正知道,他的理想到底是什么。
然而,国际社会似乎低估了索罗斯的威力,索罗斯影响力的最明显证据主是去年下半年开始的亚洲金融风暴。在他翻云覆雨之时,亚洲国家甚至整个世界都在经历着巨大的金融动荡。
面对几乎众口一词的指责,索罗斯自己辩护说:当代的国际金融体系,给勇于冒险而且头脑清楚的金融投机家创造了施展才华的舞台;作为金融投机家,追名逐利是我的本分,我在东南亚所做的一切,只不过是一个成功的金融投机家“应尽的义务”;对那些怪罪于我的人,我倒建议他们扪心自问,为什么你们国家的金融体系这么弱不禁风?怎样改进才能使它健全起来,以适应当代国际金融市场的规律?
在当今世界,索罗斯在国际金融界无疑是一位巨大的成功者,但面对赞扬声和激烈的指责他却有些茫然,或者甚至是内心的恐惧和空虚,他害怕自己一旦承认成功就意味着会失败。所以他无时不在自我否定和自我控制。他觉得,只有时时处在危机感中,时时自我反省和批判,才不会让自己过于松懈,才能避免麻烦的出现。但那确实太累了,或者说是一种折磨。索罗斯有很多钱,但他不爱豪宅、华丽的衣饰和名牌汽车,以及其它亿万富翁所沉醉的奢侈。戴着金丝眼镜,常常在海边踱步思考的索罗斯,看起来更像个十足的哲学家而不是金融家。
索罗斯——这只可怕的怪兽,全世界都在注视着它!